，“你敢杀我？”

    一张稍显稚嫩却精致的面庞在安莫如的脑海里形成，外界的一切事物都不再能够影响到她。

    “哟，瞧你这狐媚样，天生就该做这行当。”

    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犹如看猎物般瞧着眼前的小女孩，纵然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，可那一颦一笑都带着十足的魅惑，没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。这要是在楼里再培养个好几年，这万春楼可就要名扬天下了。

    “万妈，这回我可是给你费了好些功夫才给你找的这个货色，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领着小女孩来的是万春楼的常客了，这楼里大多数的姑娘都是他给送来的，被称作万妈的女人嘴角都快裂到耳边了，“就数你这次送的货，我最满意，还是按照老价钱？”

    男子不满地抖了抖衣服，“万妈，这次的货，你也瞧见了，这可值好几个我以前带来的货。”

    被两人议论的小女孩一会儿看看男子，一会儿看看万妈，浑然不知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，只知道男子和她说，只要跟着这个万妈走，就能有好吃的，还能有床睡，她自打有记忆以来就还没睡过床，以前服侍的小姐老是看不惯她，不是罚她跪一夜，就是让她在地上睡，还老是骂她是狐狸精。

    这要是能留在这儿，就能像刚刚见到那些姐姐一样，穿漂亮衣服了么？小女孩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，只知道留在这里，不用挨饿更不用遭受主人家的冷眼和随时会袭来的拳脚。

    万妈自然知道这次的货价钱不会便宜，但要她出好几倍的价钱买下来，可着实让她抽了口冷气，瞧那男子一副不会松口的模样，知道他就算在这儿做不成买卖，去别处也能卖个好价钱。自己怎么能任由这么一棵摇钱树就这样进了别的楼里，暗暗咬了下牙，差了身边的贴身丫鬟去房里取银票。

    “万妈，你把她好好养养，这以后**的价可就翻倍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万妈斜了男子一眼，“你可没对她动手动脚吧？”男子的为人，她可是清楚得很，要是这是个次货，她这买卖可就亏大了。

    男子赶紧摇头，“万妈，我又不是不清楚这货的价值，哪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，不是？”

    万妈使了个眼色，让手底下的人带下去验身，做这行的都是敞开了门做生意，该是什么货就值什么价，就算长了一张天仙脸，可身子不全，也就值半个花魁的钱，她万春楼可不缺那样的货色。

    男子也不敢有什么异议，他早在来之前就已经验过一次，才敢和万妈开口要那个价钱，再验一次也无妨，只是想到那女孩似丝绸般柔顺细腻的肌肤，男子心里就有些痒痒。

    万妈做了几十年生意，怎么能瞧不出男子那点小心思，“等开了苞，给你留一晚上。”男子眉毛一挑，脸上的笑容想收都收不住，“还是万姐会做生意，下次一定再给你弄些好货色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，小女孩已经被带了回来，此时的女孩已经隐隐有些不安，害怕地拽紧刚刚被人拔下的衣服，只要看到有人走近就惊恐地望去，唯恐一个不注意又被人撕了衣衫。

    验身的侍女朝万妈点了点头，万妈满意地笑起来，虽说上了年纪，但风韵犹存，这一笑直笑到男子的心窝里，如沐春风。

    “这货我就收下了，钱你也收着，下次多给我带些好姑娘来。”

    安莫如叹了口气，这样的画面是她始料未及的。她以为凤洛即使小时受过些委屈，也不过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罢了，却没想到，在逃出了一个牢笼后又掉进了另一个深渊里。这一段记忆既然被凤洛记得这么深，看来这其中的伤痛和屈辱也是最深的了。

    在万春楼的前些日子里，凤洛倒是每日里都乐得清闲，每日不是吃了睡便是睡了吃，偶尔会有类似嬷嬷的女人进来教她识琴谱，亦或是让她弹古琴。她虽对于这些乐器不甚感兴趣，但又怕不照做就会没有饭吃，只能硬着头皮学东西。

    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整整三个月，就在凤洛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过上安稳日子的时候，却第一次感受到了命运对她的残忍和不公。